第123章 护照在他们自己手里,这回一定要闯出去。(2/2)
“就这样吧。”季林越也放弃挣扎。
一直在防盗门口蹲守的小猫围着桌脚转,似乎也在好奇桌上的食物,叶绍瑶用纸巾吸干鸡蛋的油水,放了一块在桌边。
“喵。”
小猫嗅了嗅,后退着跑开,仿佛说着:不能吃,有毒的。
……
“季林越,我睡哪?”叶绍瑶抱着枕头被子,在卧室门口摇摆不定。
她恍惚记得,自己好像赌气说过征用床位的话,但她发誓,本意不是真想让他睡沙发。
“我睡客厅。”季林越先她一步走向沙发。
老房子的客厅小,沙发也不大,他一米八出头的个子,躺平了伸不直腿,蜷缩着又太憋屈。
“其实你的床挺大的,咱俩中间够画十条三八线。”
季林越却坚持认为:“我的床很小。”
胡说,这有她的小床两倍大。
但他用极认真,且持重的眼神看着自己,让她脚底板像扎在小刺上。
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,从来都是可以牵手的关系,但现在已经不是可以睡在一张炕上,盖一张被子的小时候。
“那你可别感冒了,会连累我的。”
凌晨一点,叶绍瑶起夜路过客厅,沙发旁的落地灯还亮着,照在季林越的侧脸上。
细微的脚步声让他睁开眼睛,把她吓得撤了一脚。
好在主卧没有异常。
叶绍瑶蹲在沙发边,和他挨得很近,只用两人可闻的声音问:“你怎么还不睡?”
“在回忆短舞蹈的步法。”
从七月开始,冰舞项目的评分规则更新,将短舞蹈的规定图案改为Fnstep(芬兰快步)。
这是他们迎头赶上的第一道难关,冰舞的众多图案里,芬兰快步几乎是顶尖的难度。
节奏仓促、脚下动作太碎,如果不能得心应手,基本会走向手忙脚乱的极端。
他俩最近的磨合并不多,很难避免出现同步困难的问题。
“你现在想也没有用,明天就上赛场了。”
但这才赛季初,节目不完美是很正常的事,越早暴露问题,对他们的后续训练越有利。
月光的清辉洒下来,穿过薄薄的窗纱,投下模糊的影子,叶绍瑶替他把窗帘拉上,最后一束光也被收走。
“哎呀,我怎么回去?”
她是有些怕黑的,尤其面对突然袭来的黑暗,她的眼睛还没适应,伸手不见五指。
季林越重新按开落地灯:“你好像不怎么聪明。”
“我就多余关心你。”叶绍瑶咬牙离开,“不管你肩膀好没好,要是你在比赛带我摔倒,我就给你爸妈告状。”
“放心,没你告状的机会。”
机场巴士到达终点站的时候,距离航班起飞还早,值机安检后,叶绍瑶就靠在季林越的肩上一睡不醒。
凌晨回到卧室,她也深受季林越的影响,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两套节目。
编舞师的版本是什么样,自己又能做成什么样,规定图案的平面图展开,每一个步法该怎么做,关键步*在哪两处。
她还是头一回这么没有底气地参加比赛。
“八月的亚洲公开赛,你想参加吗?”
叶绍瑶还没有睡醒,嘟囔问:“在哪里来着?”
“泰国。”
“去,当然去,下飞机就报名,”叶绍瑶亢奋起来,“还有岸北大学的冰场开冰仪式,咱们也去。”
“教练恐怕不会同意。”
“咱们滑咱们的。”
实在不是见钱眼开,他们现在需要以赛代练,如果行程安排合理,不仅可以锻炼他们的体能,还可以顺手赚一些外快。
他们去年就栽在老实听话的坑里。
第一届冬青奥,来自加国的男单滑出230+的分数,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得冠军,季林越用两套基本无瑕疵的节目也望尘莫及。
后来,他俩想利用暑假时间赴蒙特利尔参加夏令营,即使报名费和学费不美丽,他们咬着牙也能拿出来。
签证拿到手里,省队却不肯放人了。
说上半年的体育财政超支,挪不出给花滑的经费,衣食住行的花销一律不给报销。
又说外训会耽误三站挑战赛,省里的俱乐部不能无人可出。
从金钱攻击到扣下护照,省体的领导做了不少小动作,让他们连轴转了四站,死死钉在赛场。
季先生去体育局闹了两天,对方置之不理,赛程按着时间表走完,最后也不了了之。
隔着帆布包,叶绍瑶攥住了什么,新办的护照在他们自己手里,这回一定要闯出去。
“开始检票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
廊桥再长,也一定会走到尽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