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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 智人的选择 08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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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你在气什么。给我一点时间。”他低声而急切,“我会和她们都断掉。”

所以他希望她给出什么反应?

一个男人肯为了一个女人浪子回头。那个女人是不是应该为这一刻浪子的真心感动到眼泛泪花,然后谢主隆恩?

马林雅看着站在车外的袁成铨,不由得想起刚认识时,他搀扶着她回到房间,把她的脚放在他膝上,倒药油在手心,搓热后帮她揉脚踝的模样。

他是个很健谈也很细心的人,说这种踝关节扭伤不好好保养的话,将来可能会变成习惯性崴脚,落雨打风时还会隐隐作痛。所以一定要认真地消肿止痛,不留病根。

马林雅开口了。

“袁成铨。在我这里……你连病根都不算。”

她讽刺地一笑,也不看袁成铨的脸色,升上车窗,绝尘而去。

周五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。高工拿到最后一批动物实验数据。

周五下午两点十七分。数据分析完毕,开始上传原始数据并撰写相关材料。

周五下午四点四十一分。终稿完成。

周五下午四点四十三分。开始检查终稿。

周五下午五点二十三分。检查结束。

周五下午五点三十分。蒋毅到达酒店,准备听取简报。

“……具迩去了青要山那边调研……她这个年纪突然有了事业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……”蒋毅一边与危从安说话,一边走进会议室;他四下里望了一圈,笑道,“咦,林雅呢。”

“她身体不适,没有办法承担这么高强度的工作,昨天下午回去休息了。”危从安解释道,“现在PM一职由骆斌暂时接任。”

蒋毅对骆斌完全没有印象;还是Ada在旁低声提醒之后才想起来:“哦,那个弹吉他的小伙子。能行吗。”

“能行。他也有相关证书。”危从安道,“时间紧迫,很抱歉我们先斩后奏了。马经理说等她身体好些就回岗。”

“无论什么时候健康都是最重要的。让她好好歇着吧。”蒋毅道,“你们这个项目真是多灾多难啊。先是林雅的脚扭了,然后贺博士病了;现在贺博士没事了,林雅又病了。所以酒店的选择真是要上点心,2514这个数字太不吉利了。”

2514是贺美娜和马林雅住的房间号。一身职业正装,等着向蒋毅汇报的贺美娜想了想,笑道:“我倒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一层。”

危从安笑道:“知道的,是您关心我们;不知道的,还以为您在这儿装了监控呢。”

蒋毅大笑:“你这孩子!就爱开玩笑。”

大家纷纷落座。

危从安道:“贺博士这半个月来为了科腾申报,用‘宵衣旰食’‘殚精竭虑’来形容也不为过。”

蒋毅笑道:“事先声明,我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。听不懂的话我不会有好脸色。”

贺美娜道:“非本专业的专家都能听懂并认可的,才是一个好项目。”

蒋毅笑道:“那就开始吧。”

周五下午六点四十二分。贺美娜开始汇报。

周五下午七点零七分。汇报结束。

会议室里很安静,都在等蒋毅的点评。

“很好。很有意义的工作。”很过了一会儿蒋毅才说,“如果能早个十几年研究出来就更好了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,笑道:“如果申报失败,我从万象的医药投资基金里拨三百万给你们。”

“谢谢。”贺美娜对着蒋毅鞠了一躬,追问道,“那如果申报成功的话,应该会给的更多吧。”

蒋毅看着她,笑了笑:“好啊。有自信是好事。成功了我拨五百万给你们。这是我个人权限内的最高额度。”

大家脸上都难掩激动的神色;危从安笑着看了一眼角落的监控:“真的么。人证物证俱在,蒋叔可不能说话不算数。”

“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。”蒋毅看了眼腕表,“还有时间吗?我看机动费用预算可以再改一改。”

他说出自己的看法:“……不要觉得我在挑刺。”

对预算一窍不通的贺美娜看了一眼危从安;后者笑道:“您说得对。就按照您的意见修改。”

刚才贺美娜汇报的时候蒋毅的手机响过一次,被他按熄了;危从安修改的时候,蒋毅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扁扁的糖盒子,打开,倒了一颗薄荷糖在掌心,吃下去,然后将糖盒放回口袋。

危从安很快修改好预算表,将装着最终稿的u盘交给骆斌。

蒋毅笑道:“好好干。别出错。”

骆斌道:“不会。材料上传后会生成一条链接发送给项目负责人,负责人审阅并电子签名后才能正式提交。请蒋总放心。”

蒋毅道:“那就好。”

他看了一眼Ada;Ada笑道:“蒋总在二楼中餐厅订了台,请大家吃收工饭。”

危从安带头鼓掌:“蒋总果然说话算话。感谢蒋总。”

正如鲁堃所说,最后一天网络一定会瘫痪。5G的原始数据到现在才传输了85%,预计还要半个小时。

而在科创局的申报系统里上传最终文稿,必须先填入原始数据提交后生成的一串序列号。

危从安拍了拍骆斌的肩膀:“让它自己慢慢上传。我们先去吃饭。”

骆斌道:“危总,我就不下去了。我留在这里等数据传完。”

张家奇笑道:“吃饭不积极,思想有问题啊年青人。”

骆斌道:“你们先吃。我顺便收拾一下会议室。弄好了我就下去。”

Jenny道:“申报系统零点关闭,吃完饭回来还有时间。”

贺美娜也说不急于一时;但骆斌坚持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再下去吃饭,大家便也不劝了。

走出会议室,高工对危从安道:“危总,骆斌这孩子真的很不错。老实本分,特别能吃苦。一声不吭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。”

危从安道:“是的。他很好。”

高工笑道:“他这几天晚上都在练吉他,待会叫他表演……”

人声渐远;骆斌关上会议室的门,反锁。

他回到座位上,刷着手机,时不时地看一眼正在上传中的电脑屏幕。

没一会儿,工作群里有人发了收工饭的大合照。

照片上的大家举着杯,每个人都笑眯眯地,不知道为什么让骆斌想起自己本科毕业时的合影。

他记得那天大家都在不停抱怨闷热的天气,惨淡的就业前景,但是拍出来每个人都笑得非常自然。

就像现在这样。

他放下手机,起身装了一壶水来烧。

咕噜咕噜的烧水声中,他先是退出了还有8%就完成的数据传输。

弹出的对话框提示他是否确定放弃上传。

他点击了确定。

然后他登录了马林雅的账号,将云端所有文件全部删除并注销账号。

最后把三块储存着所有资料的移动硬盘以及危从安刚交给他的u盘全部格式化。

水烧开了。

他拿起水壶,慢慢地把滚烫的开水一滴不剩地浇在键盘上。

屏幕很快黑了;冒着热气的水流朝四周蔓延开来,浸湿了桌上的文件,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。

他放下水壶,拿出手机,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。

“你到机场了么……我没有什么行李……吉他更不用带了。”他说,“我唯一想带走的只有你……嗯。等我。我马上出发。”

骆斌挂断电话,打开会议室的大门。

张家奇双手抱胸靠在门口。

他越过骆斌的肩膀往会议室里看了一眼。

“看来等不到你弹唱《稻香》了。”

拍完合照后,蒋毅起身,笑道:“我在这里你们也不自在。我先走一步。都坐下都坐下,不要这么拘谨。”

大家又都纷纷坐下;除了危从安:“我送您。”

蒋毅笑道:“危总一向都是这么得体又客气。”

“这是我作为晚辈应该做的。”危从安俯下身来,对贺美娜道,“好好吃饭。我去去就来。”

贺美娜道:“回来的时候帮我买点东西。清单发到你的Schat上了。”

危从安道:“好的。”

危从安送蒋毅和Ada出去,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;两人上了车,危从安挥了挥手,被Jenny叫住了。

“危总。您忘了这个。”

她双手递过来一部平板电脑。

“哦,我差点忘了。”危从安接过,“谢了。快去吃饭吧。”

Ada看了Jenny一眼。Jenny也看了她一眼,然后转身离开。

Ada好奇道:“危总,这是什么?”

“为了监督组员按时作息,从星期一开始,我们的工作电脑会共享屏幕到一个在线的私密会议室内。”危从安看着平板,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。

“真是大开眼界啊。”

蒋毅朝Ada伸出手;Ada递上老花镜;蒋毅接过戴上。

“怎么了。让我这个老头子也开开眼。”

危从安将平板递到蒋毅面前:“骆斌取消了数据上传,又登录了马林雅的账号,正在彻底删除云端的所有文件。”

“……现在开始格式化所有移动硬盘了。”对于骆斌这么淡定地做着这么疯狂的事情,危从安给出了高度评价,“心理素质相当不错。”

蒋毅摘下老花镜,交给Ada,然后对危从安笑了笑:“你也很淡定嘛。好像在看无伤大雅的小丑表演。”

危从安笑道:“看来我们的运势真的不太好。病了一个PM,现在又疯了一个。蒋叔有认识的堪舆大师吗?也许我们真的需要看看风水。”

蒋毅道:“Ada。”

Ada道:“危总,我会把大师的简历还有联系方式发到您的邮箱。”

危从安微微一鞠躬:“谢谢。那我就送到这里了。再见。”

他挥一挥手,转身欲走。

“等一下。”蒋毅出声,“从安哪。你等一下。”

危从安停下脚步,笑道:“蒋叔还有什么事?”

蒋毅微笑着示意他上车;危从安也没有拒绝,很干脆地上车在蒋毅身边坐下。

“你是真不怕我把你卖掉啊。”

“我也好奇自己能卖多少钱。”

蒋毅笑了起来;Ada拨了个电话,对司机报出一个停车位编号;车子慢慢地朝酒店的地下车库驶去。

“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科创局签约,贺博士说我脸色不太好;后来我心脏确实有些不舒服,去了医院。”

“您还好吧?我看您现在气色不错。”

“嗯。确实好多了。也是那一次,我知道了现在有一种穿戴式动态心电检测产品叫做eCor,最早是由维特鲁威代理的。”

“嗯。我有印象。”

“我对eCor的工作原理不是很了解。但我知道eCor的芯片内置了GPS,可以帮助医护人员在病人心跳骤停的时候快速定位。”蒋毅道,“所以一个人的身上如果带着eCor的芯片,就会很容易被找到。”

不过短短几句话,司机已经驶入地下车库。

Ada所说的停车位上停着一台摩托。

摩托旁站着一男一女。

男人的一只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。

“从安哪。你看那是不是你的熟人。下车打个招呼吧。”

会议室内。

那张大合照上明明有张家奇。骆斌心想。是了,应该是拍完照后他找了个借口上来。

“原始数据中午已经由我上传了,最终稿的链接也发送到贺博士的手机。哦,我看看……”张家奇拿出手机,“她已经签名提交了。”

骆斌想了想,苦笑道:“没错。危总最信任的当然是自己带来的张特助。”

张家奇道:“危从安永远都会有pnB。你枉做小人了。”

骆斌不说话;张家奇又道:“我刚到维特鲁威,是你第一个和我搭话。也是你把我拉进了好几个八卦群。所以这次危总要我看住你,我真希望是他弄错了。”

骆斌道:“不问我原因吗。”

张家奇道:“不外乎钱。或者权。危总给的太少。有人承诺的太多。”

骆斌道:“不对我失望吗。”

张家奇道:“如果是钱或权之外的原因,我才会失望。”

骆斌道:“不问我是谁指使?”

张家奇道:“你会这么容易说出来?”

骆斌笑了笑,厌恶地说:“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你们这种自我过剩的的嘴脸吗。”

张家奇道:“你有讨厌我的自由,我也有看不起你的自由。但小孙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姑娘。她还给我没出生的孩子织了一顶小帽子,我很感谢她。你做这种自毁前途的事情,想过她的感受吗。”

小孙是骆斌的女朋友;骆斌道:“我做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。她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“至于前途?哈哈……危从安的父母,一个有钱,一个有名。贺美娜是岑育夫院士的得意门生。至于你张家奇,只要一辈子跟着危从安,忠心于他,也不会有任何波折。你们根本不知道像我这样毫无背景的人要向上走是多么困难。”

“我本科毕业后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;只能她打工供我回学校去读研究生;读完研究生出来,我通过校招到了万象工作,原以为这种大公司一定会有很多机会。结果呢,上班没多久就替上司背锅。抗诉的结果是上司被送出国深造,我被发配到维特鲁威。”

“因为不肯和马华礼同流合污,在维特鲁威这种烂地方我都能被边缘化。”

“就业环境这么差,我也不敢辞职,只能忍着……过了两年暗无天日的日子,我没有懈怠,该考的证一个也没敢拉下……这么差的环境,我们还能抠抠搜搜地攒下十来万……结果她爸出了车祸……真是不生病不知道钱有多么的不经花。”

“没关系。没有钱,我们还年轻,可以继续奋斗。我以为你们会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做科腾项目的PM。结果当初陷害我的马林雅从天而降,又骑在我头上。”

“马林雅再次闯了祸,你们才让我补位。会弹吉他又怎么样?你们鼓两下掌,称赞两句,难道我的女朋友就会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?”

张家奇道:“你争取过吗。”

骆斌道:“什么?”

张家奇道:“你说过你想当科腾项目的PM吗。”

骆斌冷笑:“说了有用吗?你们会让我当吗?”

张家奇道:“你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,凭什么怪我,怪危从安没有给你机会?”

骆斌冷笑:“所以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懂我的人生呢。知道开口也得不到,我已经习惯沉默了。”

张家奇道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经历的挫折。你看着光鲜亮丽的人生,谁不是灰头土脸走过来的?”

骆斌冷笑:“是啊。你人生最大的挫折,是育儿课的课后作业没有拿到全班最高分,喋喋不休地抱怨了无数次;危总嘛,惨一点,他人生最大的挫折应该是他心爱的女人先被他的好兄弟给睡了吧。”

他笑着说:“这种事情真的很膈应人。我每每想起,都觉得危总真是又可怜又可笑。”

张家奇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骆斌一样地看着他。

“我本来还对你抱有一丝同情……但是现在看来,你根本觉得我的友谊很廉价。”张家奇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封信,“危从安没有办法推荐一个背叛者去任何一家公司,但是他写了这封信给你。等这边事情都结束,你可以拿着这封信去找他在新加坡的一位前同事,跟着她学习。”

“他想着你出国深造几年,或许想法和心态都会有所改变。”张家奇笑了笑,“我不知道危从安会不会后悔给你写了这封推荐信——但是我知道,如果我把这封信给了你,我一定会后悔。”

张家奇把信一撕两半。

“周一上午九点找人事办离职手续。该给的补偿,维特鲁威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。”张家奇道,“然后我们再来慢慢算账。”

骆斌看着那封被撕毁的信,舔了舔干裂的嘴角。

“离职手续我就不办了。补偿我也不要。如果张特助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兄弟情,就放我走吧。她在机场等我。”骆斌道,“虽然拿不到尾款了,但是预付的款项已经足够我们带着她的爸爸,找个十八线小城市定居了。”

张家奇没有动弹。

蒋毅和危从安分别从车的两侧下了车,走到那一男一女面前。

“蒋先生。在她身上。不过按照您的吩咐,我没有搜身。”

“毕竟是女孩子嘛,还是要给她一点尊重的。”蒋毅点了点头,仔细地端详着那个女孩子,“说实话,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边明长什么样子。倒是先见到了他师妹。小姑娘长得很精神。”

丁翘道:“你长得又老又丑。”

蒋毅点点头,伸出手:“是啊。我又老又丑,可是我把你捉住了。拿来。”

丁翘道:“你的人把我胳膊卸了,我怎么拿。”

男保镖在蒋毅的示意下松开手;丁翘咬着牙握住肩头,一提一按,将关节复位,然后有些费力地从屁兜里摸出一个扁扁的糖盒,扔在地上。

Ada捡起来,递给蒋毅;蒋毅打开糖盒,把里面的薄荷糖全部倒在手心,拨了拨,用拇指和食指拈起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:“出任务的时候总想着拿一样纪念品——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,这样做很不专业?”

丁翘道:“有啊。师哥说我这样做迟早被抓住。”

蒋毅道:“边明?还是窦飞?”

丁翘道:“边明。”

蒋毅道:“那边明有没有告诉过你,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一旦败露,你的职业生涯也完了,以后都不会再有人请你。”

丁翘想了想,道:“他应该是警告过我。但是我没往心里去。”

蒋毅道:“孩子啊,这种事怎么能不往心里去呢。还是怪边明,他没照顾好你。”

丁翘道:“师哥没错。是我不长记性。”

危从安道:“丁翘是我请来保护贺博士人身安全的保镖。其他的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“贺博士为什么需要保护?是因为你怕我——”蒋毅摇了摇头,道:“从安。我对你很失望。你居然觉得我会用下三滥的招数去对付恩人的孙女。”

危从安冷笑了一声。蒋毅笑道:“觉得我很虚伪?人不就站在这里么,你问问她嘛,我有没有对贺美娜不利过。”

丁翘道:“危先生。一人做事一人当。这是我的失误。你不用——”

危从安道:“不要说了。美娜不会想看到你出事。”

蒋毅道:“是啊。美娜这个孩子心很软的。我的心也很软,我不想看到骆斌这个孩子出事,又或者随便攀咬,说出些我不想听到的话。”

他说:“毕竟金钱能收买的人,价高者得。”

危从安立刻拿出手机,拨通了张家奇的电话:“让他走。”

张家奇收起手机,朝旁让开。

骆斌愣了一下,小跑着往安全通道去了;没一会儿高工坐电梯上来了,手里还拿着一个外卖袋:“咦,家奇,你不是说去上厕所么?怎么在这儿?骆斌呢?”

张家奇关上会议室的门,对高工笑道:“事都办完了。他女朋友找他有点急事,他先走了。”

“这孩子,走了也不说一声。”高工可惜道,“我还帮他打包了饭菜,有他爱吃的红烧肉。”

张家奇道:“他和女朋友在一起,吃啥都高兴。走吧,我们下去吃饭。”

蒋毅看着危从安打完电话,对丁翘道:“以后小心一点。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。”

丁翘活动了一下肩关节:“蒋先生。师哥一定会来替我感谢你的。”

蒋毅嫌弃地将空空的糖盒扔到一边,从西装胸袋里抽出手帕,擦了擦手,淡淡道:“好啊。我等着他。”

危从安对丁翘道:“你走吧。我们的合约从这一刻开始,结束了。”

丁翘紧紧地抿着嘴,骑上摩托,很快离开。

危从安静默了两秒,道:“其实您完全没必要来这么一出。反正您一定准备好了背锅的人。”

蒋毅“哦”了一声,笑道:“是吗?谁会背这个锅呢?”

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Ada:“Ada,你愿意替我背这个锅吗?”

Ada道:“好的。蒋总。”

蒋毅笑道:“从安,我身边的祝英台和你身边的朱丽叶感情很好呢。如果你顺着骆斌这条线追究到Ada身上,Jenny也没办法在维特鲁威呆下去了吧。”

“不行啊,我离不开Ada,就像维特鲁威离不开Jenny。那谁来背这锅比较好?大嫂?马林雅的妈妈?只要我说一句,她肯定愿意全揽在自己身上。那马林雅怎么办呢?唉,她吃着我的饭,帮着你的忙,只能说活该啊。”

“反正不管谁来背这个锅,维特鲁威也会有损失。”危从安轻轻地拍了拍手,“我真的很佩服。您的计策总是一环套着一环。”

蒋毅笑道:“你也很会借力打力啊。我的每一步都不都被你算到了么。”

危从安道:“要是没什么事的话,我先走了。我还要去买点东西。”

“从安哪。我们还没谈完呢。”

“您还有什么教诲吗。”

“我看美娜专心地做着自己的事,好像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“她不喜欢也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。我来处理就好了。”

蒋毅笑了起来。

“我就知道你和具宁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孩子。你在感情上是这么的纯情又专一,实在很难得。”

“我就把这当做是一种赞美收下了,谢谢。”

“从安,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。”蒋毅比划了一下,“从这么小一点,到现在,比我还高了半个头。”

危从安笑了笑:“格陵恐怕没有几个人不是看着我长大的。”

蒋毅道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生小孩吗。”

危从安道:“不知道。也不想知道。”

“我是坚定的丁克主义。无论从基因还是社会层面来说,我没有把握能够培养出一个好孩子。所以我宁愿不生。我看你应该是很喜欢家庭生活的。将来一定会生很多小孩吧。”

危从安道:“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决定。”

蒋毅道:“我很讨厌和小孩子接触。但是我还记得第一次在戚总家里看到你。在那之前,我见过戚具迩戚具宁两姐弟无数次,每次见面他们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打架,高高在上目空无人的模样每每让我觉得不生孩子的决定无比正确。但是我看到你的时候,我第一次觉得,有个这样乖巧听话的孩子也不错。”

危从安道:“如果仅仅根据是否乖巧听话来评断一个孩子值不值得疼爱,未免太狭隘了。”

蒋毅道:“也许我就是这么狭隘。不过我一向对你很关爱的。你应该能感觉到啊。我自认为对你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,让你记恨到现在,处处与我作对。”

“所以您其实都知道,您的一些做法会对戚具宁和戚具迩造成伤害,但您仍然那样做了。”

“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?就算他们被我养废了,成了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二代,戚总留下来的信托也可以给他们托底,碍着你什么了?”

危从安“呵”了一声,冷冷道:“我只能说您不生孩子是非常明智的决定。”

“从安哪。你应该听过一句话——螟蛉有子,蜾蠃负之。万象就是我的孩子啊。Chi’s刚到我手上是什么局面?现在万象是什么局面?如果你还是个无知小儿,我不会问你这个问题。但你家里有一盘生意,自己也在职场打拼了近十年。你应当有客观的判断。”

“万象是我一砖一瓦建起来的。戚具宁一句话就要我将这么多年的心血拱手相让,凭什么?就凭他姓戚?”

“如果他现在叫你把女朋友让出来,你让不让?你是不是也要问一句,凭什么?就凭他是贺美娜的——”

“蒋总。”危从安提高了声音,“希望您能给维特鲁威的科技副总一点尊重。贺博士是前途无限的新药专家,不是两个男人争来争去的战利品。”

“看来我们实在是说不到一块去啊。”蒋毅笑了笑,“孩子。自从你回到格陵,连今天在内,我劝过你三次。”

“事不过三,我不会再劝你了。今天美娜的汇报很好,很精彩。我衷心希望9062N87这个项目成功。但是如果你一定要站在戚具宁那边的话——今天的我,就是将来的你。”蒋毅道,“我言尽于此。你好自为之。”

明丰的收工饭上,尚诗韵又喝得有点多,她想出去吹吹风抽根烟,正巧危从安拎着一个便利店的袋子从酒店外面进来,边走边打电话。

“嗯。我已经到酒店了。马上进来……嗯。买了。苹果,香蕉,还有红辣椒。为什么指定是红色的辣椒?真的不是写错了?……哦?是吗?树鼩吃红辣椒就好像人类吃胡萝卜一样?我是第一次听说……嗯。等会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他微笑着挂了电话,一擡头看到尚诗韵正朝自己迎面走来;他脸色不变,微微颔首示意,从她身边走了过去。

尚诗韵喊住了他:“危从安。”

他停下脚步,礼貌地问:“什么事。”

他才三十岁啊。

头发浓密,精神奕奕,肩宽腰细大长腿,身材保持得和二十多岁时一样,甚至比那时候更精壮了一些,怎么就不行了呢?

太可惜了。

见他面露不耐,拔腿欲走,尚诗韵斟酌着开口。

“要我老公给你介绍个男科专家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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