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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8章 虎鲸的彩虹 04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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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姐道:“我记得,当时没有银色了。蓝色耐脏,我——”

夏珊道:“拿去吧。”

危峨中午不回来,大家吃得很简单。说出去也许没人信,危峨的夫人还要亲自下厨炒几味,但事实就是这样。她有一道拿手菜叫做XO酱小炒皇,蔬菜和各种海鲜搅在一起爆炒,再加上一大勺XO酱。危峨爱吃,又怕尿酸高,一周只吃一两次。厨子帮她把食材,调料都备好,她忍着头晕,亲自动手炒了一大锅,分一份出来叫司机送去厂里给危峨,然后才解了围裙出来吃饭。

“珊儿,你洛杉矶的房子买了没有。”

“哪里来得及。叫中介帮我看着呢,有合适的再说。”

“是啊,你说要陪小凡半年,怎么突然就回来了。”

“你看家里这情况,我怎么走得开。”

“老人家身体还蛮硬朗……”

“……两家都有长寿基因……”

吃完饭,夏珊叫工人把地下室储藏间打开,擡了两个大箱子上来,准备把博古架上的陈设重新换一批。弄到一半,请的松茸师傅来了。她只好丢开手,去和厨师商量松茸要怎么处理,怎么入馔。菜单是早就定好了的,今天师傅又稍作改动,夏珊便叫司机按单子去采办。

“哎唷,做阔太太也不容易。一场家宴而已,你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。”

“老危是说要请个管家,我觉得没必要,给两位老人家请两名24小时的护理人员才要紧。”

“老人家还是不肯用护工?”

“你来,帮我量个血压。”

“好多事你就该狠狠心叫工人去做。老人家的事都你亲力亲为,太辛苦了。”

夏珊闭目养神,不说话。血压量出来稍微有点低。她又去整理博古架。中途美容院打电话给她,确认下午两点半的预约。夏珊此时已经决定不去了,叫对方派个年纪大一点的,经验丰富的美容师到家里来给她做脸。

对方笑道:“能为危太太服务我们很荣幸。两点半准时到。”

两点的时候,有人回来了。夏珊以为是危峨,赶快去门口迎着:“从安还没回——”

结果进来的却是继子危从安。

她换上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:“从安回来了呀。”

危从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:“我爸呢。”

“还在厂里。我来给他打电话。”

他笑一笑,换了鞋,双手插进裤袋,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去了。两个孩子的房间在三楼,一南一北两个套间,他是长子,先占了朝南的那间。许久不回,他先开了窗通风,朝下望去,池子里的睡莲开得蓬盛,如同仙境一般。他第一反应就是拍照和女朋友分享。贺美娜不知道在忙什么,并没有回复。他放下手机,找了找自己那副眼镜的出生纸,没找到,又回过头来问她是不是手酸打不了字。

她回了个发怒的表情给他。

他霎时心情大好,换了衣服去见爷爷奶奶,叙了些家常,尽了番孝道,接着下楼去了后院。那只护院黑背见是小主人来了,忽地一声站起来,把自己一只旧网球叼给他,一边摇着尾巴,一边蹭他的手。

这边厨房里松茸乌鸡汤已经小火炖上了。厨师见松茸堆成了山,今天一顿吃不完,问了危太太的意见,准备做点油松茸,平时用来佐粥粉面饭极好。夏珊闻着松茸的味道倒很清新,头晕有所缓解,于是和表姐一人拿了一根松茸,在师傅的指导下慢慢地撕成丝。

“撕得越细,炸得越透,越入味。”

“用什么油来炸。”

“最好是菜籽油。”

表姐从厨房窗户看出去,危从安正在后院和黑背玩球。

“你家这只狗也是怪得很,居然不凶他。”

“凶他干什么。他是家里人。”

“他这一趟回来不走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回来接班?”

“公司的事情我不管。老危还没退休呢。”

“你要小心一点。”

“我小心什么。你才要小心,小心以后没有镯子收了。”

戴着镯子的表姐一愣,讪讪地笑:“也怪诗韵,拿不住这个男人。不然两家合成一家亲,多好。”

夏珊笑道:“诗韵嫁得不错。”

表姐撇嘴:“嫁得好有什么用,只知道自己享福。想找她帮忙挂个号,理都不理,完全不念亲情。”

“你需要挂什么儿科。”

“我也是听说……”

危峨两点半才回来,夏珊连忙迎上去:“哎哟,你看我,忙得忘记给你打电话。中午吃得怎么样?”

他嗯了一声,把几本杂志还有一盒模型扔在玄关,上楼去换衣服。上去之前,他停了一下,走到焕然一新的博古架面前,点头:“不错不错。”

夏珊得了这么一句称赞,忙乱一上午此刻全值得了,神清气爽地回到厨房,打开冰箱,挑了几样水果清洗。她现在是头也不晕了,耳朵也灵敏了,明明开着水龙头,也能清楚地听见危峨在楼梯转角那里喊了一声从安,叫他把玄关的东西拿上来。然后是继子开了后门,训狗,叫它不要跟着进屋。

她还待继续听下去,美容师到了。

偏偏这个时候来了。她叫工人带美容师去偏厅等一等,自己则亲手切了一盘水果出来。刚刚从宝岛台湾空运来的释迦是危峨爱吃的,去皮除籽切成一块块;蓝莓对眼睛好,一颗颗如一元硬币那么大。怎么看,她作为妻子,作为继母的双重身份都做得毫无挑剔。

她亲自端着水果上楼去,一进书房门就听见丈夫在质问。

“为什么这几本杂志你不是封面人物。既然不是封面人物,索性不要做这个采访好了,有什么意思。”

那语气明明是骄傲的,却又带着点不满足。夏珊放下果盘,笑道:“什么杂志?我看看。”

原来是格陵本市的那几家财经杂志《Pyraid》、《GElite》和《Cosopolitan》。危峨年纪大了,喜欢长篇大论,但是危从安还年轻,不喜欢听长辈唠叨。往往父亲说了很久,他不过回一两句。这次却很难得地耐心解释起来。万象和这几家纸媒是长期战略合作伙伴,按季度报计划,多少广告,占多少版面,封面还是内插,数目都是分明的。大老板要空降,谁也没办法,何必叫彼此难做。他们在网上投了些软广,效果很好,上了财经热榜,可能危峨太忙,没有注意。因为iTOY也在营销部弊来。夏珊给危峨递了几块水果,始终插不进话,半晌才找了个空子,笑道:“从安换眼镜了?吃点蓝莓,对眼睛好。”

危峨仔细端详儿子,皱眉:“我是觉得不对——我送你那副lotos呢。”

他指着杂志上那张半身照片,戴着的正是他送的那副lotos眼镜。

“不小心弄坏了。准备拿去修。”

“怎么会,你一向爱惜东西,一个保温杯都用了十年。带来了吗,拿来我看看。啊呀,这是怎么搞的嘛!”

危从安打开那盒拼接模型:“出生纸不知道放哪里了。”

危峨把眼镜连盒子一起递给夏珊:“小夏,你去处理一下。”

夏珊收了眼镜,笑道:“好的。我先去格陵的专卖店问问。当时在柏林买的,估计得寄回总店去修了。”

危从安道:“给您添麻烦了。”

夏珊道:“没事。应该的。我打个电话。”

板件铺了一桌子,危峨和危从安看着说明书,动手拼起模型来。这是iTOY基于榫卯结构设计的齐天大圣,初始版本有六百多块零件,后来为了更好地迎合低龄市场和压缩成本,删减到了两百零六块。即使如此,组装起来依然有些难度。

这是父子俩的保留节目。每次危从安回家,危峨总会拿一款iTOY新品和他边测试边聊天。

夏珊见父子二人已经沉浸在模型组装当中,便起身出去。

出门前听见危峨在她背后问:“公司给你配了什么车。”

“奔驰S400。”

早知道公司会配车,何必那么费心地选车。夏珊心想。岂料危峨立刻说了一句:“公司配的车是公司的福利,爸妈送的车是爸妈的心意。你不要觉得我们多此一举。”

“我知道。奥迪很不错,给我带来好运,我很喜欢。谢谢爸爸。”

危峨哈哈大笑。夏珊心里气了个倒仰。她回到房间,将眼镜往梳妆台上一扔,又看看墙上挂钟,决定还是先做脸。不然一会儿公婆该吃晚饭了。

她做脸,表姐在旁边陪着说话,见到梳妆台上的眼镜盒子,好奇地拿起来:“咦,这是什么。哎哟,怎么坏掉了。”

夏珊一边做着面膜,一边闲闲道:“没说给你的东西别随便动。你看,弄坏了吧。”

“这本身就是坏的呀!”

“你猜猜这副眼镜多少钱。”

“这叫我怎样猜。看着就不便宜。”

“两万五。欧元。”

表姐尖叫起来:“一副眼镜二十万?”

“买的时候汇率是十呢。我也不为难你,就按现在的汇率赔一半好了。”

“真不是我弄坏的呀!我一拿出来就是坏的。”

夏珊不作声,仿佛真生气了;表姐吓坏了,扯着美容师作证:“你看到的,我动都没有动一下,对吧?”

这位美容师三十多岁的年纪,外形一般,业务精进,常到有钱人家做上门美容服务。她知道有一类富家太太喜怒无常,捉弄人为乐,自己也不好站队,于是就着表姐的手又看了一眼:“这镜片上面有粉底的痕迹呀。”

言下之意,素颜朝天的中年妇女嫌疑不大。

夏珊一下子坐了起来,拿掉眼膜:“给我看看。”

她拿着眼镜,对着光,怎么看都只是一层薄薄的污渍,但闻上去确实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:“你怎么知道是粉底?你用过?”

美容师道:“我也只是猜测。”

夏珊道:“房间就三个人。不是我,不是她,那是你弄坏的咯。”

美容师无奈地笑:“我做这行的嘛。别的不敢说,护肤化妆这些东西还是蛮熟的。”

她十分笃定地说出牌子和色号来:“……很适合冷白皮的小姑娘。我这种黑黄皮涂了和假脸一样。”

夏珊道:“你确定?”

美容师道:“不确定的我不讲。”

夏珊道:“你既然知道牌子和色号,肯定也知道价格了。”

美容师道:“三十毫升五百多。价格中等,白领最爱。”

夏珊道:“你弄错了。戴眼镜的是我继子。他没有那种小男孩化妆的习气。”

美容师道:“如果是戴眼镜的人涂了粉底,脏的应该是镜片里面。现在脏的是镜片外面嘛。”

她点到即止。

夏珊道:“你倒挺有经验。”

美容师道:“是我多嘴。不说了。不说了。”

夏珊古怪地笑了一下,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又躺了回去,不再说赔偿的话。美容师拿了一副新的眼膜给她贴上,又帮她揉捏肩膀。表姐见夏珊心情稍霁,也赶忙说起别的八卦来。

做完脸,她马不停蹄地去伺候公婆吃晚饭;经过危峨书房,从虚掩的门缝望进去,父子两个正坐在书桌旁,一边拼模型,一边聊天。

“你要是回iTOY,肯定上封面。”

“照这么看来,一本杂志最好只有封面,内页通通不要。”

“万象早就不是戚家的万象了。”

“哦?外面怎么说。”

“当初公司借壳上市,资产重组后为什么不继续叫Chi’s或者戚氏?说是要有国际视野,包罗万象。其实蒋毅早有预谋将万象变成自己的天下。怎么?你不同意?这种事情从古至今一直在反复上演——权臣当道,跋扈嚣张;皇帝年幼,软弱可欺,历史上能逆风翻盘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,死在权臣手里的反而数不胜数。”

“是吗。嬴政和吕不韦,谁赢了。”

“呵,王莽篡汉,曹丕废汉称帝。司马炎又逼迫魏元帝禅让。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历史教训。”

从司马炎开始夏珊便跟不上了。但她听见危从安笑了起来,道:“西汉和东汉都跳过了?霍光……”

他列出四五对人名来;她虽然听不懂,也知道他们是在用历史人物支撑各自的论点。儿子刚说完,父亲又反击,两人有说有笑,中间有些争执,也是无伤大雅的,什么两晋还没说完就数到了五代十国;什么长孙无忌到底是贤臣还是权臣;什么权臣篡位后会改朝换代,皇帝数量肯定大于权臣数量又大于朝代数量;一会儿历史,一会儿数学,听得夏珊是云山雾罩,毫无头绪。

偏偏她心里很清楚谁懂,所以一对脚如同粘了胶水一般动弹不得。

“停战吧。我们互相说服不了对方。”

“打电话给你妈。问问她到底谁对。”

夏珊轻轻地退后四五步,然后又加重脚步向前,在门上敲了两下,旋即推门进去,笑道:“老危,爸妈吃完饭,出去散步了。我叫人把狗也牵出去溜了。你们要不要添点茶?”

危峨见妻子突然闯进来,愣了一下,道:“你辛苦了。不用。”

夏珊又道:“今天做了点油松茸,很香。爸妈都赞不绝口。等会从安带两瓶回去。”

危从安眼镜上夹了个单眼放大镜,正拿着眼科镊往金箍棒上贴金箔,没有说话;危峨道:“他那边不开火。想吃什么就回来吃。”

夏珊微笑:“拿两瓶给丛老师尝尝。很难得的云南风味。”

危从安擡起头来看了她一眼,温和道:“那麻烦夏姨给我留四瓶。”

夏珊一愣,然后笑着回了句:“好。我帮你装起来。”

明明是再家常不过的对话,她却觉得有口浊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,突兀地问:“分两份?”

闻言,危从安又擡起头来看了她一眼。

那双和丛静一模一样的褐色大眼,还有和丛静一模一样从容沉静的神情。夏珊甚至可以从中看到一丝熟悉的不屑与轻蔑。

“妈妈一份,女朋友一份吗”这句话硬生生地卡在她的喉咙就是说不出来。

他温和地说:“对。麻烦夏姨了。”

危峨看了看腕表:“我估计客人们也快到了,你先下去。对了,给从安也准备一份。”

夏珊不声不响地出去了。

门带上之前,她听见父子对话。

“什么东西。”

“等会你就知道。先拼模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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