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 裂痕（2/2）

卓淮墨闭了闭眼，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疼，沉默良久，才开口，

“祁衍妄，这是最后一次！”

祁衍妄心脏狠狠一跳，立刻站起身，

“我发誓，绝对不会再有下次！”

卓淮墨扯了扯嘴角，笑意不达眼底，

“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。”

他顿了顿，声音低哑，

“如果再有下一次，我们之间，彻底玩完。”

祁衍妄眼眶发热，伸手想抱他，却又怕他抗拒，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腕，

“……好。”

卓淮墨没有挣开，只是疲惫地闭上眼，

“还有，这件事，你自己处理干净。”

祁衍妄立刻点头，

“我会让他永远消失！”

卓淮墨看他，有些担忧，有时候，他的确不敢高估他的道德水平！

祁衍妄低声道，

“我知道，我只是……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
卓淮墨看了他一会儿，终于轻轻叹了口气，

“……睡吧。”

祁衍妄眼眶一热，小心翼翼地问，

“我能……抱你吗？”

卓淮墨没说话，只是沉默地躺下，背对着他。

祁衍妄不敢得寸进尺，轻手轻脚地躺在他身后，手臂虚虚地环着他的腰，不敢用力，却又舍不得松开。

卓淮墨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后颈，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。

卓淮墨依旧没有动，轻轻闭上眼，疲惫地叹了口气。

——最后一次。

——再信他一次。

—

柳金辰的电话在凌晨三点打来时，祁衍妄正靠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抽烟。

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，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，却照不进他阴郁的眼底。

“还是没找到。”

柳金辰的声音透着疲惫，“那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”

祁衍妄的指节在窗框上叩出沉闷的声响，“继续找。”

“老祁...”

柳金辰欲言又止，“你说他会不会已经...”

“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！”

祁衍妄掐灭烟头，声音冷得像淬了冰，“我不信他能躲一辈子。”

挂断电话，祁衍妄转身看向卧室。

房门虚掩着，隐约能看见卓淮墨背对着门的身影。

自从那晚之后，他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——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，却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。

《早春》的宣传期成了最好的借口。

卓淮墨每天早出晚归，接受采访、跑通告、参加路演，而祁衍妄就像个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，不远不近地守着。

“祁总，您看这个互动环节......”

李扬拿着流程单凑过来，却在看到祁衍妄阴沉的脸色时噤了声。

祁衍妄扫了一眼，“照常进行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李扬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正在接受采访的卓淮墨，“卓导这两天都不怎么接您的话茬，粉丝们已经开始猜测了...”

“那就让他们猜。”

祁衍妄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卓淮墨的背影，“我们的事，轮不到外人操心。”

李扬张了张嘴，最终叹了口气走开了。

他想起之前拿CP粉开玩笑时，祁衍妄还会配合地笑笑，现在却连装都懒得装了。

活动现场，主持人热情地邀请卓淮墨和祁衍妄上台互动。

台下粉丝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，闪光灯亮成一片。

“听说两位在片场经常因为创作理念起争执？”

主持人笑着问，“最后都是谁让步呢？”

卓淮墨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，“艺术创作难免有分歧，但最终都是为了作品好。”

标准又官方的回答，完美避开任何私人情绪。

祁衍妄站在他身侧半步远的地方，目光始终落在他侧脸。

“那祁总呢？”

主持人转向祁衍妄，“作为投资人兼......”

她暧昧地顿了顿，“您是怎么平衡工作和私人关系的？”

台下响起一阵起哄声。

祁衍妄突然伸手，自然地搭上卓淮墨的椅背，“他说了算！”

这个亲密的动作让现场沸腾了。

卓淮墨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，但很快恢复如常，甚至配合地朝祁衍妄笑了笑。

只有祁衍妄知道，那笑意根本没达眼底。

回到后台，卓淮墨立刻拉开距离，“我去下洗手间。”

祁衍妄站在原地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，拳头不自觉地攥紧。

李扬小心翼翼地凑过来，“祁总，您和卓导......”

“我们很好。”

祁衍妄打断他，声音沙哑，“一定会在一起的。”

李扬第一次在祁衍妄眼中看到那种近乎偏执的坚定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。

每次祁衍妄遇到卓淮墨的事情，多少都有点癫！

另一边，江城一处破旧仓库里，小朱在等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给他送吃的。

「哗啦——」

仓库门开了，将一袋袋食物扔在桌子上。

“外面怎么样了？”

小朱喝了一口矿泉水，随意翻找着袋子里的食物。

“全城都在找你，你这次玩大了！”

小朱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，“那还不是你教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