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 烛照之约（2/2）

瑶池的残影从青铜门后浮现，她心口的窟窿里爬出菌丝编织的婴孩。那东西睁开暗金瞳孔的刹那，璃儿腕间的纹路突然暴长，化作锁链缠住叶凡的星砂剑。

\"师兄...\"瑶池的幻象流着血泪，\"我们的孩子...\"

叶凡的剑锋出现刹那凝滞。

就是这电光火石的破绽，菌丝婴孩突然炸成漫天孢子。每颗孢子都映着伏羲独眼的倒影，海面瞬间凝结出青铜镜面。璃儿的尖叫卡在喉间，她看见镜中浮现三百年前的瑶池——素手插入心口的瞬间，指缝间分明缠绕着青鸢的菌丝。

\"娘亲不是自愿的！\"璃儿的手掌穿透镜面，暗金纹路突然脱离身体，在镜中世界凝成另一个自己，\"当年是青鸢...啊！\"

镜中的璃儿突然反手扣住她手腕。

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开始模糊，叶凡看着两个女儿在镜渊中撕扯，星砂剑上的霉斑已蔓延到剑柄。海底龙宫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，逆转的《红尘劫典》经文浮现在每扇青铜门扉，那些本该玉髓化的蓬莱尸骸，此刻正用头骨在海底书写血祭大阵。

\"坎离易位，阴阳倒悬！\"

叶凡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，金焰暴涨的瞬间，初代烛龙的逆鳞突然嵌入他眉心。龙吟震碎十八面青铜镜，镜中的暗金璃儿化作青鸢模样，指尖菌丝缠绕着半块天道轮盘。

\"师姐你看，师兄终于用了烛龙禁术。\"菌丝青鸢舔舐着轮盘上的血迹，\"你说当他知晓真相，会不会比三百年前更绝望？\"

海底突然伸出白玉般的指骨。

瑶池的残骸冲破青铜门，心口菌丝绽放成渡魂莲。在她触及叶凡的瞬间，整片海域的时间突然静止。璃儿看见母亲残魂化作的金粉正在倒流，那些暗金纹路从自己体内剥离，在时空中凝成三百年前青鸢偷袭瑶池的画面。

\"原来如此...\"少女扯断腕间菌丝，任由鲜血染红逆转的经文，\"爹爹！用金焰烧《劫典》第七卷的'归'字！\"

星砂剑穿透静止的时空，剑尖金焰在经文上烧出黑洞。青鸢的尖叫与龙吟混作一团，伏羲的独眼在黑洞中缓缓睁开。璃儿突然笑了，她纵身跃入燃烧的经文，发间并蒂莲彻底绽放。

\"娘亲教过的，\"少女的身影在火中消散，\"渡魂莲要开在命劫里才算圆满。\"

海底传来瓷器破碎的脆响。当时间重新流动时，叶凡怀中只剩半朵染血的并蒂莲。东南方的朝阳突然西沉，子时的月光照在初代烛龙墓碑上，映出密密麻麻的新刻字——全是璃儿的笔迹。

海风卷起青铜门碎片，其中一片落在星砂剑的裂痕处。菌丝沿着裂缝悄然生长，在月光下开出一朵并蒂莲的虚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