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九渊真劫（1/2）

林霄立在溟殛道域中央，周身缠绕的玄冥煞气凝成冰晶。他抬掌虚握，脚下龟裂的地脉中骤然涌出九道水柱，柱身盘旋的靛色篆文竟与《归墟图》残卷中的纹路重合。水柱顶端炸开溟光，化作九座青铜方碑，碑面浮凸的应龙鳞甲纹路间渗出腥咸水雾——这是突破第十一境后，灵根与归墟本源共鸣的征兆。

“咔！”

碑底突然裂开蛛网状黑纹，一缕裹挟冰渣的浊流从裂隙中喷出。浊流在半空凝成三丈高的玄冰囚笼，笼中悬浮的骸骨竟生出青苔，苔藓间钻出数百条赤红水蛭。林霄后撤半步，脊柱“断海戟”虚影破体而出，戟锋横扫的刹那，冰笼中骸骨的眼眶突然亮起两点幽火。

“禺强残识？”林霄瞳孔微缩。骸骨左臂断裂处钻出半截蛇尾，蛇鳞缝隙渗出黏腻黑水，眨眼间凝成半人半蛇的虚影——正是禺强法相溃散时逃逸的残魂。那蛇尾猛然拍击冰柱，囚笼四壁应声炸裂，飞溅的冰屑裹挟着腥风，将林霄右臂划出七道血痕。

血珠坠地的瞬间，地底响起闷雷般的轰鸣。十二座青铜水阙虚影从血痕中浮起，阙顶悬挂的青铜铃铛无风自动。铃音荡开时，禺强残魂的蛇尾突然僵直，鳞片缝隙渗出墨绿色脓液——这是《归墟图》镇压凶魂的“九渊镇魂音”。林霄抓住时机，右掌按在最近的水阙虚影上，掌心灵种迸发的玄芒顺着阙柱纹路灌入地脉。

“轰隆！”

地脉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。禺强残魂发出尖啸，蛇尾横扫卷起十丈高的浊浪，浪尖竟凝成无数柄锯齿冰刃。林霄足尖点地跃至半空，脊骨三十六穴同时喷出玄冥煞气，在身后凝成实体化的应龙双翼。翼骨末端垂落的冰棱如暴雨倾泻，与冰刃相撞炸开漫天冰雾。

冰雾未散，禺强残魂已化作一道黑虹扑至林霄面前。其蛇尾缠住林霄左腿的刹那，林霄肋间突然钻出九条噬溟虬蛟。蛟首咬住蛇尾七寸猛力撕扯，禺强残魂吃痛松劲的瞬间，林霄左掌已按在其眉心。

“炼！”

灵种核心迸发的溟纹顺着掌心蔓延，禺强残魂周身浮现龟甲状裂纹。裂纹中渗出靛青色光流，光流汇聚到林霄丹田时，竟凝成半枚残缺的河伯玉圭——这是炼化上古水神残识所得的本源精魄。林霄正要催动灵根吸纳，玉圭突然震颤着迸发刺目血光！

“噗！”

林霄胸腹炸开三处血洞，飞溅的精血尚未落地，便被玉圭吸收。圭面残缺处涌出黏稠血雾，血雾中浮现扭曲人脸，赫然是殛溟魔尊残留的怨念！

“魔念噬主？”林霄咬牙震碎胸骨处的冰碴，右手五指插入血雾。指尖触及人脸额头的瞬间，灵种深处突然浮起玄龟负碑虚影——碑面《禹贡地域图》纹路大亮，将血雾硬生生压入地脉。地脉震颤着裂开深渊巨口，将玉圭连同魔尊怨念一并吞没。

深渊闭合的刹那，林霄背后应龙双翼突然玉化。翼骨表面生出细密裂纹，裂纹中渗出靛黑色液体——这是强行炼化凶魂导致的反噬。他踉跄落地，右掌按在龟裂的青铜方碑上，碑面应龙鳞甲纹路竟开始剥落。

“不对！”林霄瞳孔骤缩。鳞甲剥落处渗出腥臭黑水，水中浮起无数扭曲的蝌蚪状符文——这是《归墟图》记载的“九渊秽纹”。秽纹触及皮肤的刹那，他左臂经脉突然鼓胀如蚯蚓蠕动，掌心灵种表面浮现出细密孔洞！

“呲！”

孔洞中钻出七条赤红肉须，肉须顶端裂开锯齿状口器，朝着林霄面门噬咬。林霄右指并剑斩断肉须，断口喷出的脓血却凝成锁链缠住他脖颈。锁链收紧的瞬间，十二水阙虚影同时崩塌，地脉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。

“魔尊后手？”林霄喉骨发出“咯咯”异响，脊柱“断海戟”突然自行崩解。戟身碎片化作流光钻入周身大穴，在经络中凝成三百六十枚冰针。冰针刺入肉须根部的刹那，他丹田突然浮起漩涡状黑洞——这是第十一境“溟殛合道”独有的“归墟窍”。

黑洞旋转的刹那，缠绕脖颈的锁链寸寸断裂。林霄趁机后掠十丈，双手结出《道枢·溟部》记载的“九渊镇魔印”。法印成型的瞬间，归墟窍中涌出的吸力将肉须连根拔起，连同地脉秽纹一同扯入黑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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